德媒文章:日本人借核爆编织“受害者”神话
【德国《世界报》网站8月1日文章】题:原子弹孕育了日本名不副实的受害者神话(作者乌韦·施米特)
今年8月6日,当日本在原子弹于广岛爆炸的70年之后纪念死难者时,有感情的人不可能不沉痛地向逝者鞠躬致哀。日本自1976年起每年夏天都举行公祭。同以往一样,今年8月6日人们将默哀、致悼词、祈祷并呼唤和平,电视台则会用几个小时来直播悼念活动。3天后长崎也将举行公祭。有时候日本首相会亲赴这两座城市参加公祭。
届时,世人将了解原子弹爆炸的后果,同情日本,并重申对核武器的憎恶。感动、谦卑和愤怒的情绪将在纪念逝者的活动中彼此强化。广岛的一名神父多年前曾在祷文中说,死难者“独自背负了原子弹这副十字架:为世界和平而死”。他显然不理解上帝的残酷和受害者的痛苦。
而在美国,届时几名皓首将军将共聚一堂,提醒人们不要忘记,两枚原子弹有可能挽救了数十万乃至上百万美国大兵的生命,使之免于在攻占日本列岛的战斗中丧生。“杜鲁门总统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是美国两党和每一位总统的信条。虽然里根总统曾为美国在二战期间隔离国内的日裔美国人而道歉,但美国不会对在日本投下原子弹而感到愧疚。
8月6日,在北京、莫斯科、首尔、台北、马尼拉和雅加达,人们也会记得日本帝国遭受致命的两连击。在他们看来,原子弹爆炸的晴空霹雳是对在亚洲发动侵略战争的日本侵略者的可怕而正当的惩罚。日本帝国这些从前的敌人或许会表露几分同情,但绝不会为日本挨原子弹轰炸感到惋惜。
统计很认真事实被淡忘
一种被日本人称为“恐怖记录”的仪式在国外很少受到关注:每逢原子弹爆炸的纪念日,广岛和长崎就会举行仪式,将上一年死去的“原子弹爆炸受害者”增补进记录原子弹爆炸所有死者的名录中。
数十年来,登记在册的“原子弹爆炸受害者”的人数不断增加,并不因有人去世而减少。2014年3月,国家承认的在世“原子弹爆炸受害者”有192719人。获得国家承认意味着“原子弹爆炸受害者”可领取微薄的补偿金并享受免费医疗。广岛原爆纪念馆2014年8月6日登记在册的原子弹爆炸死者有292325人。长崎原爆纪念馆2014年8月9日登记在册的原子弹爆炸死者有165405人。死亡大军人数不断增加是对“原子弹爆炸受害者”在战后最初12年内备受歧视的一种补偿。
直到1958年,日本政府才承认“原子弹爆炸受害者”这一群体。1978年,日本最高法院才强迫政府为其提供免费医疗。根据定义,“原子弹爆炸受害者”是指那些在原子弹爆炸时处于距离爆炸中心几公里范围内的幸存者。在母亲腹中经历原子弹爆炸的胎儿在出生后也被视为“原子弹爆炸受害者”。
日本人非常认真地统计日本死者的人数,对事实却马马虎虎。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日本对在世和死亡的原子弹爆炸受害者的宽泛定义导致死者越来越多。“原子弹爆炸受害者”不论死于交通事故、心肌梗塞,还是在海中溺亡,都被增补进原子弹爆炸死者的名录。如此一来,在理智的日本人、受害者及其家人深切感受到的真正痛苦之外,自怜之情在日本甚嚣尘上。在日本人眼中,原子弹真是一种恐怖的武器,以至于在爆炸70年之后,夺走的生命仍然越来越多。
死者人数逐年递增令一些人得以悄悄地继续编写日本是受害者的神话。日本人渐渐淡忘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原子弹爆炸并不是善良的日本遭受天灾,而是终结了日本发动的造成数千万人死亡的血腥侵略战争。
美与日结盟助其掩罪责
罔顾历史而只在道义上大惊小怪只会将人引入歧途。假如希特勒、日本裕仁天皇及其军政府拥有了原子弹,那他们会不会对使用原子弹犹豫不决呢?1945年8月6日和9日令世人伤痛的原罪一并换来的是1945年8月15日的救赎。日本的投降是史实。在日本流传下来并不断被演绎的却是传说。
根据这条传说,原子弹爆炸已将日本帝国的罪孽一笔勾销。而被这条传说所迷惑的不只是日本人,只不过他们比其他人对此更深信不疑。这条传说以及日本在战后未被清算的战争责任流毒至今。日本当初以天皇的名义发动侵略战争,实施了种种暴行。但在美国占领当局的安排下,天皇非但没有受到处罚,还保住了皇位;曾狂热鼓吹战争的日本报纸在被关停后不久就恢复了出版;饱受蹂躏的中国和朝鲜半岛则因不久后陷入内战而未能追究日本的罪责。在日本发生了在被四国联合占领的德国所不可能发生事情:日本人用自己遭受的苦难为借口来逃避责任。
在日本仍是一片焦土之际,战胜国美国就将这个被自己击败的凶手变成了并肩抗击共产主义的盟友。作为结盟的回报,美国人对日本战犯宽宏大量。日本人则认为这些战犯对战后重建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逍遥法外的战犯包括臭名昭着的“731部队”的成员。这支部队在中国活体解剖战俘,在战俘身上进行毒气和病毒实验。最终,战胜国美国大概也默许日本编造自己才是受害者的传说。
而数十年后,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冷战看似行将终结且美日间的贸易战胜负未决之际,两国间的这种默契突然消失了。当时,约翰·道尔等美国史学家曾严厉地指责日本越发肆无忌惮地将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爆炸死者和幸存者捏造成圣徒。道尔称,这些人被日本民族主义者所利用———大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但也有些人是自愿的。他说,在重新强大起来的富裕日本,宣扬大和民族优于其他民族的书籍非常畅销。战后初期,美国为拉拢日本对抗苏联和毛泽东领导下的中国而听凭其掩饰战争罪责,此时自食其果。
日本先后在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中充当了美国的“不沉航空母舰”。而与此同时,认为原子弹以惨绝人寰的方式救的人比杀的人多得多的观点却逐渐为人们所淡忘。[page]
延伸阅读:
来源:参考消息网
核心提示:“死缓”于1945年8月6日和8月9日到期:虽然两颗原子弹造成的死亡人数很可能少于东京燃烧弹轰炸,却把更大的恐惧传播出去。
参考消息网8月4日报道 美国《华尔街日报》8月1日发表题为《为什么说向日本投下原子弹的决定是正确的》的文章,作者为阿朗佐·汉比,编译如下:
战争不仅仅与武装部队有关
1932年,斯坦利·鲍德温(英国保守党政治家,三次出任首相——本网注)对英国议会下院说:“轰炸机永远都能到达目的地。唯一的防御就是进攻,这意味着如果想拯救自己,你就必须比敌人更快地杀掉更多的妇女和儿童。”鲍德温不是战争狂人。他说这段话的目的旨在强调,在大型军机携带大量炸弹的时代,可能发生不分青红皂白的恐怖。他的断言既反映了战争理论家的看法,也承认了一个起码的常识:战争说到底是民族与民族、社会与社会的对抗,而不仅仅有关武装部队。
没过几年,战争发生了,轰炸机则是其中最可怕的武器。在欧洲,德国作了示范:先是西班牙的格尔尼卡,然后是对伦敦、考文垂和赫尔等英国城市发动的闪电战。这招致报复,英国和美国的轰炸机不分青红皂白地猛烈袭击德国的人口中心。1937年,日本轰炸机在上海造成上万人死伤,并于1941年12月对珍珠港造成严重破坏。
1944年底,日本开始遭受二战中最令人畏惧的美国B-29轰炸机的袭击。日本的防御薄弱,民用庇护设施不足。木头和纸造的建筑根本无法抵御燃烧弹。没几座建筑有地下室供住户躲避。1945年3月9日的夜晚,300多架美国B-29突袭了东京的一个遍布小型工厂的工人聚居区。燃烧弹引发熊熊大火,把近16平方英里(约合41平方公里——本网注)的地区夷为平地,导致近10万平民丧生,并让幸存者士气低落。
日本的其他城市也遭受了与东京类似的苦难。不过,有两座城市相对安然无恙:广岛和长崎。居民们完全没有意识到,等待他们的是一种可怕的新式武器。“死缓”于1945年8月6日和8月9日到期:虽然两颗原子弹造成的死亡人数很可能少于东京燃烧弹轰炸,却把更大的恐惧传播出去。
日本没为平民采取预防措施
查尔斯·佩莱格里诺对广岛的研究着作《地狱归来》以及苏珊·索瑟德的《长崎》甚少关注围绕原子弹轰炸的宏观军事与外交问题,而是讲述了普通人遭受的痛苦,他们面对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他们熟悉的世界毁于一旦。瞬间丧生算是幸运,有些人一下子蒸发了。另一些人则成为无声的证明。佩莱格里诺讲述了这样一个例子,一名幸存者对他说:“一座雕像完好地立在那里……那其实是一个赤裸的男子……他已经变成炭——一根炭柱,那么轻,那么酥脆,只要轻轻一碰就整个粉碎了。”我们还得知,另一名幸存者收集了一名年轻女子的遗骨,决定归还给她的父母,并且设法登上了前往逝者家乡长崎的最后一班火车。
索瑟德向我们讲述了类似的故事,并且提供了一些日本老年人的照片,他们身上仍然带着烧伤留下的可怕疤痕。她指出,这些伤痕也可能是心理上的:“怨恨与愤怒”之情,以及可能因为毁容而遭到嘲笑。她写道,对某些人来说,“对疾病和死亡的恐惧从未消失”。两位作者都描述了辐射病造成的惨痛后果。
两座城市的伤残幸存者都拿出很多时间来宣讲原子弹的罪恶。这种文字很容易写。然而,在核武器的威力大大增强并且被不可信赖的国家研制出来的时代,理解这种武器的作用非常重要。
两本书都缺少的东西是背景。两位作者都没有好好讨论美国使用原子弹这一决定背后的因素。他们也没有敢于就原子弹是否缩短了战争发表看法。他们聚焦的是原子弹如何影响平民,这些人不得不面对一场灾难。
在《地狱归来》的序言中,东亚研究学者马克·塞尔登声称,佩莱格里诺的叙述“促使我们重新反思二战战略的伦理道德问题和可怕的后果,这些战略包括大规模轰炸民用设施,无论是德国、日本还是英国实施的,或者美国对德日城市投放燃烧弹以及对广岛长崎投放原子弹”。
他的话提醒我们,原子弹是到1945年夏天双方都认为理所当然的战争模式的合理后果。英国遭受大规模轰炸和财产损失,但全国的平民死亡人数不足4.5万。港口城市赫尔规模与广岛和长崎相仿,95%的住宅受损,但只有1200名平民丧生。与英国不同,日本为保护本国平民所采取的预防措施极少甚至没有。
日不投降美不妥协导致核爆
要迫使日本投降,原子弹是必要手段吗?美国的政策是绝不妥协。美国只接受无条件投降,接下来是军事占领。
在日本,血战到底的鼓吹者虽然不能承诺胜利,却可以保证将给入侵者造成重大伤亡。战争的最后一役冲绳之战明确显示了这一点。冲绳是个小岛,美国占据陆海空绝对优势。即便如此,战斗仍然从1945年4月1日持续到6月21日,9.2万日本军人战死,“神风”突击队的飞机则给美国近海舰队造成严重损失。美国的伤亡约为4.5万人。
这在华盛顿产生重大影响。接下来将是日本本土。日本领导人毫不掩饰他们要坚决抵抗的计划,他们准备动员平民,直到只有木棍和砖头武装的少年。他们还紧抓一种幻想不放,希望由当时仍然保持中立的苏联调停,通过谈判达成和平。他们指责本国驻莫斯科大使,因为后者说,苏联人正在调动军队要在东亚袭击日本,因此根本不会帮忙。
美国军事决策者聚焦日本本土最南端的九州岛,计划把那里当做第一个目标,接下来是入侵本州岛,最后在1946年横扫东京平原。1945年6月18日,杜鲁门总统在华盛顿与军方领导人开会,表示希望“避免在日本各地上演冲绳之战”。一个月以后,第一颗原子弹在新墨西哥的沙漠试爆成功。接下来很快就是广岛和长崎。
批评核爆的人常常声称,日本当时已经“准备投降”。情况显然不是这样。日本可能还在集结强有力的军事资源。抵抗或许不至于要靠拿着木棍和砖头的少年,但两栖入侵九州付出的代价很可能让人想到冲绳。这种可能性对大多数美国人来说都不可接受。
为什么在广岛和长崎投放的原子弹迫使日本投降?抛开辐射不谈,原子弹造成的破坏并不比对东京实施的燃烧弹袭击更大,但后者没能让日本认真思考投降的问题。答案在很大程度上是冲击效应:一颗炸弹毁掉整座城市。
今天的核武器使1945年引爆的核弹看起来就像是爆竹,同时越来越多的国家拥有或扬言要拥有核武。这两本书的价值在于提醒我们核武器有多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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