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养老金竟成“庞氏骗局”？

过去几个月，美国州和地方政府恶化的财政状况引发了关注。

穆迪5月将财政管理不善的芝加哥市信用评级下调至垃圾级，从而将这个问题暴露在聚光灯下。触发此次降级的是伊利诺伊州最高法院的一纸判决。该法院驳回了芝加哥试图改革城市养老金系统的申请，这为其他州和地方政府开启了先例。

在美国经济仍为明显复苏的环境中，养老金出现资金不足的困境，政府拖欠养老金的债务不断增加。如今，解决这个问题将会变得更加棘手。

那么，美国养老金的问题有多大呢?按照穆迪的数据，全美最大的25家公共养老金的资金紧缺规模高达2万亿美元。

高盛认为，州政府和地方政府将需要增加养老金方面的支出，以便随着时间的推移来使养老金计划达到财务平衡。

对于这一点，高盛给出了详细解释：

无资金准备的养老金负债规模出现了大幅增长，这背后的驱动因素包括实际投资回报率低于预期、州政府和当地政府对养老金计划的资金支持不足。

上述两个因素是有关联的。预期的投资回报作为一种折现率来决定当前负债的价值。因此，折现率越高，预计的负债就越低，州政府和当地政府对养老基金的定期支付预算就越少。

也正因如此，尽管平均假设回报率已持续下跌超过十多年的事实表明预估值可能过高，目前7.7%的平均预估值可能进一步下挫，但是，折现率应该是多少并没有明确的答案。

此外，由于政府围绕无资金准备负债这类资金如何分期给付有相关规定，政府对养老金计划的资金贡献总体上也低于养老基金企稳所需的水平，或者低于减少无资金准备负债所需的水平。按照相关规定，这部分资金通常要计入本年度未来投资收益的成本，而补充性支付则属于过去会计年度无资金准备负债的一部分。

很多用于这类无资金准备负债的款项所规划的时间都超过了30年。然而，这类资金的数额经常是后期费用超过前期费用，结果就是：即使这类被要求支付的资金最终完成全额支付，但无资金准备负债还是常常会出现增长。

有一个问题是，尽管实际支付数额可能出于上述原因而低于理应支付的数额，但一些州仍然拒绝作出这类“所需”的资金贡献。比如，过去几年，新泽西州对养老基金的平均支付率仅为预期的40%左右。

美国政府会计准则委员会(GASB)颁布的新会计规则规定，将对资金不足的养老金计划予以降低折现率的惩罚。不过，会计规则方面的改变相当小，而且，在任何情况下，其影响力仅仅局限在会计领域，并不会对政府资金投入养老金施加任何新的法律压力。

如果州政府和当地政府最终被迫将更多资金投入到养老基金计划，州政府和当地政府开支将出现显而易见的增长。如下图所示，作为国民经济产出的一部分，州政府对养老金的贡献将会因两项额外的要求而增加。第一个额外要求就是政府对养老金的资金投入水平将仅被要求满足“精算所需的贡献”。为了令这项计划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回归财务平衡，政府资金投入将被要求增加。

总而言之，这会增加政府资金在养老金方面的贡献，每年的资金增量可能在1000亿美元左右(约为GDP的0.6%)。这将导致其他方面的政府开支出现等额减少。理论上，其他退休后福利的成本会将会令这类调整出现上调。

延伸阅读：

美国陷养老金债务危机

人民日报 陈丽丹

根据美国金融资讯网站“市场观察”最近的报道，芝加哥市的6个养老金计划实际只有40%的资金支持。新泽西州的情况也不乐观，资金支持率仅为51.5%。根据穆迪此前发布的研究报告，美国25个最大的公共养老基金面临大约2万亿美元的资金缺口。

眼下，芝加哥及其所在的伊利诺伊州是全美养老金债务危机最为深重的地区。算上养老金，目前芝加哥平均每户家庭负债约为8.4万美元。由于不断扩大的公共养老金缺口和其他公共债务，国际信用评级机构穆迪此前将芝加哥政府债券评级下调至Ba1，成为垃圾级，在全美主要城市中垫底。

数十年来，资金不足是导致芝加哥和伊利诺伊州养老金危机的主要原因。伊利诺伊州的养老金危机源于实施着慷慨但又难以完全兑现的养老金福利政策，该州税收中的1/4被用于支付养老金，超过用在基础教育的开支。目前伊利诺伊州无资金准备的养老金负债规模超过1000亿美元，大量公共养老基金处于破产边缘。

许多经济学家认为，美国公共养老金多年来所犯的一个严重错误就是假设了一个不切实际的高投资回报率。伊利诺伊州估算其养老金投资在未来30年里的回报率能达到7.75%，但斯坦福大学金融学教授约书亚·劳预计，这个目标实现的可能性不足三成。

随着美国退休人口不断增加，养老金福利支出又随着时间推移、工资增长和晚退休而加速膨胀，这就造成政府对公共养老金的缴费支出增长幅度远远超过养老金投资收益的局面。

沉重的养老金负担已经压垮了不少地方政府。加利福尼亚州斯托克顿市和圣贝纳迪诺市2012年先后宣布破产，加州另一座城市瓦列霍因养老金在内的公共债务问题甚至两次破产。

为此，美国不少地方决定对养老金福利动刀，削减开支以达到平衡收支。这些养老金计划改革大多针对新工人和退休人员，要求这部分人提高缴纳的水平，同时调整收益或是提高领取养老金的门槛。由于公共养老金受保护被写入了多州的宪法中，政府削减公共养老金开支正面临着违宪和工会组织两大阻力。

分析人士指出，到本世纪中叶，美国领取养老金的退休老人与就业者的比例将缩小到1∶2，养老金压力只增不减，美国的公共养老金体系很可能面临破产边缘。目前，这一问题有些积重难返，短时间内难有一个立竿见影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