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与邮筒——娱乐至死年代的追星族

古有看杀卫玠,今是看坏邮筒!娱乐至死的年代里,明星像产品一样被生产,我们像木偶一样被明星牵着走。资本编织的‘美丽新世界’正以它所谓的绚烂多姿吞噬我们已然麻痹的心灵,除了娱乐,我们还剩什么?我们生活与生命的意义又剩了什么?

【原编者按】古有看杀卫玠,今是看坏邮筒!娱乐至死的年代里,明星像产品一样被生产,我们像木偶一样被明星牵着走。资本编织的‘美丽新世界’正以它所谓的绚烂多姿吞噬我们已然麻痹的心灵,除了娱乐,我们还剩什么?我们生活与生命的意义又剩了什么?

鹿晗与邮筒——娱乐至死年代的追星族

图片:facebox

最近,某位一线明星在上海开演唱会前夕,一时兴起与街头的某个邮筒合了个影。这只邮筒顿时成为粉丝们的圣地,引来大群粉丝朝圣围观,甚至有人排队到凌晨三点,“眼瞅着邮筒都开始掉漆了。”

鹿晗与邮筒——娱乐至死年代的追星族

鹿晗与邮筒的合照


鹿晗与邮筒——娱乐至死年代的追星族


鹿晗与邮筒——娱乐至死年代的追星族

粉丝们大晚上排队与邮筒合照


鹿晗与邮筒——娱乐至死年代的追星族


鹿晗与邮筒——娱乐至死年代的追星族

追星这种事情,在古代的时候就出现过。比如西晋初年就出现过一位帅哥,他每次出行都会引发路人围观尖叫,就连老太太都要往他乘坐的马车里塞水果,直到马车被水果堆满——这位帅哥就是大名鼎鼎的潘安。在没有大众媒体狂轰滥炸无孔不入地给受众洗脑的前提下,潘帅哥竟然能够帅到连步履蹒跚老太太都为之神魂颠倒,拄着拐棍摇摇晃晃地追在他屁股后面大喊“潘哥哥,我爱你”——现在的神马“小鲜肉”比起来都弱爆了。那个年代,长得好看不好看对于一个人的人生旅途(真的是“旅途”)来说太重要的。比如当时有一位叫左思的才子,长得非常对不起大众,但是不知道脑袋里哪根弦搭错了,也想学潘帅哥到处游逛蹭点水果吃,结果引来大群的围观妇女——纷纷向他吐唾沫,弄得他垂头丧气地回来。

当然,潘帅哥的故事在中国古代只是罕见的个例。除了魏晋这个文化人整天沉迷于嗑药吸毒、清谈扯闲淡的奇葩时代之外,大部分时候,受人民群众热捧的明星都是一些能诗善画的文人才子。比如“斗酒诗百篇”的大诗人李白,靠着一只如花妙笔,走到哪里都能蹭吃蹭喝。宋朝的大词人柳永,也是受广大人民群众尤其是青楼女性热捧的明星。宋词就是当时的流行歌曲,教坊的乐工一但有了新曲只有柳永填词才能瞬间流行,传唱全国。“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这就是柳明星的影响力。当然,即使是完全可以靠脸吃饭的潘帅哥,也偏偏还很有才,在文学上一般与陆机陆帅哥并称为“潘江陆海”,与现在完全靠脸吃饭的所谓“小鲜肉”完全不同。

现代意义上的“明星”的出现,则是电影电视等大众传媒出现之后的事情。在20世纪初,电影这种传媒形式刚刚出现的时候,由于受到上流社会的轻视,演员一般是不愿向公众公开自己的姓名的,而精明的电影制片商,起初因害怕演员一旦出名就难以控制和向他们索取高价,也不允许演员使用真名。因此在电影诞生初期是无所谓明星的。但是电影播出后,反而是观众们想要知道他们在银幕上看到的形象的真实名字,纷纷写信询问电影公司演员们的情况,这使得电影公司开始发现“明星”所蕴含的巨大经济意义,于是璀璨夺目的明星们就这么诞生了。

“明星”诞生之后,制造明星成为影片宣传与提高票房收入的普遍手段。现代电影的市场化运作一般是围绕明星展开的,并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生产、销售与宣传体系。其运作核心是制造和推出大牌明星,并以大明星作为媒介产品的支柱与核心,利用明星对受众的号召力、吸引力,制造观众崇拜、迷恋的大众偶像。

如果说古代明星们的产生是人民群众口口相传、自发选择的结果的话,那么现代明星的诞生,一开始就是资本运作的产物。明星作为一种特殊文化产品,必须经历选拔、培养、包装、宣传等一系列的生产环节,其生产成本是相当高昂的。而观众们所能看到的“明星”,并不是明星本身,而是由大众传媒生产的明星形象。大众所接触的魅力四射、光彩夺目的明星,无论是通过银幕、报刊、电视、书籍,还是通过互联网或者民间传言,无论是怎样细致入微、栩栩如生,但这都仅仅是明星的形象,并非明星本人。

明星们出现之后,在通过电影、广告等一系列方式实现了巨大经济利益的同时,也利用他们的“偶像”地位,影响了社会的文化走向。光彩夺目的明星取代了传统的生产英雄与道德偶像成为媒介的主角,成为年轻人热捧追逐的对象。疯狂追星行为的背后,是波兹曼所描述的“娱乐至死”精神对我们这个时代的统治,一切公众话语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

由此所造成的后果是,在贫富分化日益扩大、社会矛盾日益尖锐的同时,大部分人依然沉浸在传媒资本所创造的一个娱乐至死的“小时代”幻象中,丧失了对社会的反思和批判精神,变成一种去政治化的娱乐物种。

奥威尔害怕人们像他写的“一九八四”里面那样被别人关起来,被剥夺真相,被恐惧控制。赫胥黎害怕人们像他写的“美丽新世界”里面那样被自己关起来,被“快乐”和感官刺激控制,娱乐至死。波兹曼告诉我们,可能成为现实的,是赫胥黎的预言,而不是奥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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