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简析西方的民主、人权价值观

西方的民主、人权等观念，似乎已经流传很广，也流传很久了。人权这个概念，应该比起民主还要久远一些。在中世纪的神权时代，人是卑微低下的，从教义上说，虽然没有明白讲明，但在实际上，人是神的奴仆。所以，当早期资产阶级开始兴起的时候，对人的权利的渴望开始产生出来。文艺复兴时代就是这样一个渴望人的权利的时代。后来，资产阶级又提出了天赋人权的概念，即人生来就应该是拥有人的权利的，同时也产生了人生而平等的观念。这些观念对于当时那些神权的一统天下，还是有着很大的进步意义的。

严格说来，所谓天赋人权，所谓人生而平等，二者都是一种愿望，一种想象。毛泽东说，哪有天赋人权，都是人赋人权。没有人的斗争和争取，谁会给你人权？从人类产生了阶级之后，从来也没有所谓生而平等的事情，反而是生而不平等。人们之间的平等也是要斗争而争取来的，更何况，剥削阶级统治者根本不希望看到人世间的平等。在他们看来，他们的高贵的，劳动者是低贱的，低贱的劳动者为他们这些高贵的统治者效劳，那才是天经地义的。

不知道人们注意过没有，在资本主义工业革命之后的一段很长时间，资产阶级几乎从来不提什么人权这个概念。在整个十九世纪的大多数时间里，劳动者从事长时间的高强度劳动，身体受到严重的摧残，寿命非常短暂。对这种现实的情况，资产阶级清楚得很。在那个时候，他们会讲人权吗？如果讲，他们能对谁来讲这些东西？虽然在法国大革命时期，资产阶级提出一个人权宣言，但那里的所谓人，主要是指资产阶级和剥削者，根本就没有劳动者什么事，甚至这个所谓人的概念里，连女性都是被排除在外的。当时在欧洲语言里，人这个词汇与男人是同一个词。所以所谓人权宣言，就可以看作是男人权利的宣言。后来，法国有位女性，写了一篇妇女人权宣言，结果她被送上断头台。

在冷战时期，西方资产阶级开始利用人权作为武器，来攻击社会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国家。这里所谓人权，含义相当狭隘，只是指的所谓政治权利。没有那种西方式民主的政治权利，就被指责为没有人权。这套把戏在八九十年代，西方资产阶级没少用来攻击中国。

中国对人权的理解，首先是生存权，生命权、生活权，还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避免战争伤害的权利。这些人权的基本方面，西方资产阶级是不屑于一提的。这恰恰也证明西方资产阶级人权观的虚伪性。美国每年甚至几乎每一天都在发生枪击案件，很多无辜者命丧枪下。但是，美国枪支协会依然强词夺理，说美国人应该具拥枪的权利。面对大众要求禁枪的诉求，美国枪支协会背后的资产阶级，根本就置之不理。在他们嘴上，拥枪的权利远远大于普通百姓要求生命安全的权利。试问，如果人的生命都无法得到保障，如果人的生存都没有安全的保障，那么哪还有什么人权？哪里还谈得到人权？

在人权问题上，西方资产阶级一贯站在他们所谓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包括中国在内的广大发展中国家。开始他们很是气势汹汹，也有少数发展中国家对这样的指责怀有畏惧之心。但随着中国不断挺身而出，面对西方的无理指责，据理力争，其他发展中国家也开始站在中国一边，不再畏惧西方的无端指责。广大发展中国家也开始把人权与国家的发展与人民的富裕生活联系起来，不再追求所谓空洞的政治权利，而是要做实实在在的经济发展方面的事情，能尽量为本国人民创造更为美好的生活。

关于民主问题，在冷战时期，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只说自己是自由国家，自由世界，基本不提民主这个词汇。中国的革命歌曲《团结就是力量》中有一句歌词：向着法西斯蒂开火，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这个不民主的制度，主要是指以美国帝国主义支持的国民党反动派的政权制度，一个支持不民主制度的国家，本身也不可能是真正实行民主的。所以当时社会主义国家中，如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则简称民主德国，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则简称为民主朝鲜。而且在当时社会主义国家的议会或者代表大会中，各阶层的代表种类是最多也是最全面的，这一点，西方的议会根本无法与之相比。所以社会主义国家高喊民主的口号理直气壮。可见，民主本来而且一直是社会主义国家所固有的性质。

只是在苏联解体前后，西方开始盗用民主的语汇，用所谓“不民主”和“专制”或者“威权”来攻击与诬蔑社会主义制度。而苏联共产党和一些东欧国家的共产党由于理论上的缺陷，上了西方资本主义的当，也真的以为社会主义政权是并不那么民主的政权。于是，一些东欧国家开始丢掉国际共产主义的旗号，从而转向所谓民主社会主义，自己把自己的根基给挖掉了。

毛泽东一直强调，民主与专政都是手段，而不是目的。而西方帝国主义，为了摧毁社会主义，硬要把民主当作所谓最高的价值观，当成了所谓最高的目标。结果，不光是东欧各国，也连带上一些发展中国家，都被这个西方的民主旗帜弄得五迷三道，他们以为，只要一搞西方式民主，自己国家的各种问题就能一下子都解决了。结果是大家都看到了。这种盲目借用西方民主的做法，不但没有给这些国家带来福祉，而且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从理论上说，如果只要改变一个国家的所谓政治价值观和选举制度，就能在短期内解决这个国家存在的所有问题，这就相当于用喝凉水代替原来喝热水的习惯，而且认为喝了这杯凉水，就比喝热水要包治百病。这真是要多荒唐就有多荒唐。

这里也存在着话语权的问题，西方利用自己在世界上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上的优势，任意解释这些词语，在对这些词语的解释中，都塞进了资产阶级的私货。但是，话语权并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就能夺取过来的，因此，在争夺话语权的斗争中，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要付出的努力还要很大。

【胡懋仁，察网专栏学者，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本文原载微信公众号“北航老胡之闲话”，授权察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