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奔解体?根源非法国“特朗普”,而是默克尔

欧盟未来有着最大的不确定性,如欧盟政治家对于伊斯兰极端恐怖分子越严厉,移民、难民政策越保守,则欧洲会更团结,欧盟预期会越稳定;同时,欧盟政治家对于威胁脱欧者和主动脱欧者越严厉,则欧盟内部分裂的力量就会越微弱,欧洲一体化会更迅速取得成效。历史已经给默克尔为代表的欧盟政治家一张终极试卷,如果他们不能迅速改弦更张,那么,2017-2018年,欧盟很可能走到其尽头了。

12月5日,意大利宪法公投在举世瞩目中,毫无悬念地失败了,在全球观察家又一轮惊呼“黑天鹅”,并将此作为欧洲民粹崛起、欧盟解体进程的又一里程碑来看待——很多人已经宣判了欧元死刑。

就在此前,一位德国少女之死水落石出却乏人关注,可笔者认为,如果说欧盟解体,其真正根源恰恰埋伏在类似事件背后。

青春美少女是死于难民之手,还是难民政策之手?

10月16日,一位欧盟资深官员Ladenburger的19岁女儿Maria被人发现俯卧在德国佛莱堡(Freiburg)一处河滩,已死亡多时,警方还发现拉登伯格生前惨遭性侵。德国警方称,受害者在出席完一个派对后骑自行车回家过程中被强奸和杀害。

警方在拉登伯格遇害的地方发现一大撮拉登伯格的头发,由此判断受害者生前遭到暴力攻击,另外还在周围发现一条属于拉登伯格的围巾,而这条围巾也成了警方缉捕凶手最有力的证据。警方在围巾上采集到嫌疑犯的DNA,并且大动作调阅附近监视器,终于在12月2日逮捕一名17岁阿富汗难民。该名17岁嫌疑犯承认奸杀拉登伯格,并将她的尸体丢弃河滩。

欧盟奔解体?根源非法国“特朗普”,而是默克尔

MariaLadenburger生前照片青春正美阳光灿烂

Ladenburger先生和他的妻子Frederika在一当地报纸上发表了一份玛丽亚的纪念通知:“19年来,玛丽亚是我们家庭‘奇异的阳光’,她将被我们铭记。我们感谢上帝赐予我们这份礼物,我们永远与她同在。”

这时候的Ladenburger先生当然是值得被同情和安慰的,但是,这个悲剧,仅仅是过去几年德国乃至欧洲一连串越演越烈的移民难民强奸、杀戮事件的一个小波澜。

据英国媒体今年1月5日报道,在德国科隆,新年除夕夜,约80名妇女受到约千名“醉酒和富有攻击性”男子的性侵和抢劫。科隆市警察负责人形容上述犯罪事件是“达到史无前例的新规模”。他表示,涉嫌犯罪男子都是阿拉伯人和北非人长相。

而更残酷的是不择手段的杀戮。今年7月14日,在法国尼斯,拥挤的人群正在欣赏法国国庆日烟花表演,一辆卡车以超过100码的速度冲向他们,在被警察截击之后,卡车司机跳下车,开始用一把7.65mm口径手枪扫射人群,最后被警方击毙。就这样,84名生命在绚烂的烟花中逝去,202人受伤。而凶手是一名31岁的突尼斯裔法国穆斯林男子穆罕穆德·布赫尔。

在过去的2年多,法国共发生了7起恐怖袭击,已经死亡230人。而这种恐怖袭击也不仅仅发生在法国,2016年3月22日,比利时布鲁塞尔扎芬特姆国际机场和欧盟总部附近地铁站发生连环爆炸。比利时官方确认爆炸是自杀式恐怖袭击,其导致至少34人遇难,超过170人受伤。

调查发现,布鲁塞尔“人弹”与去年巴黎恐袭有关。比利时检察部门指,两地恐袭都是由42岁恐怖分子哈立德·泽尔卡尼策划。泽尔卡尼是生于摩洛哥,在机场自杀式爆炸的两名恐怖嫌疑人分别是易卜拉欣·巴克拉维和“炸弹专家”纳吉姆·拉什拉维。他们都是穆斯林人。

据悉,布鲁塞尔恐怖袭击很可能是对布鲁塞尔警方4天前逮捕2015年11月巴黎恐袭(导致130人遇难)嫌犯的报复。该名嫌犯叫萨拉赫·阿卜杜勒·,他藏在了布鲁塞尔莫伦贝克区,那里聚居着9万穆斯林人。警察逮捕萨拉姆后,大量穆斯林涌上街头,抗议警方逮捕他们的“英雄”,并向警局投掷石块和玻璃瓶。比利时政府随后出动防暴警察和警犬,驱散人群。很快恐怖袭击就发生了。

其实,如果说强奸是一些穆斯林移民所为,这些遇难者是死在了这些伊斯兰恐怖分子之手,还不如说他们是以默克尔为首的欧盟政治家过于宽容仁慈的移民政策的牺牲品。

欧盟和欧元将在2017年面临最危险的时刻

意大利公投失败毫不意外——总理伦奇试图削弱参议会,加强中央政府集权,进而强力推进结构改革,这只能使更多的意大利人受到失业威胁,因此他们投票否定是必然的。

发起公投的前总理伦奇已经兑现了承诺,在公投失败后已经下台。这意味着符合欧盟传统指导思想的改革在意大利被扼杀了。

更糟糕的是,伦奇下台后,意大利必然重新选举总理,组阁新政府,极右的民粹势力——五星运动党大有可能上台。这一政党由喜剧明星贝佩•格里洛领导,反欧洲一体化、反移民,在2013年议会选举中异军突起,已成为意大利最大的反对党。如果欧盟领导者不能清醒地认识到他们错误的严重迫切性,并迅速改弦更张,五星运动党势必将主政,而意大利脱离欧盟或将难以避免

更危险的是即将进入决赛阶段的法国大选。反欧盟、反全球化、反移民的极右翼政党国民阵线主席玛丽娜•勒庞风生水起,已经成为法国最有政治影响力的人物之一。她已经进入了2017年法国总统大选的最后阶段。将与共和党提名人、前总理菲永;现任法国总理、执政的社会党提名人瓦尔斯竞争总统宝座。

2017年法国总统选举的第一轮和第二轮将分别于4月23日、5月7日举行。法国议会选举则将在明年6月11日和18日举行。法国的选举机制为两轮选举制,在第一轮选举中获得过半数选票的候选人即可当选总统,如果候选人在该轮的选票均不过半,则进行第二轮选举,这一轮得票最多的候选人即可当选为总统。

国民阵线成立于1972年,由让•玛丽•勒庞创建并长期担任主席直至2011年。此人推崇极端民族主义,煽动种族排外情绪,美化纳粹,倡导法国从欧盟独立。2011年,82岁的老勒庞辞去国民阵线主席一职退居幕后,把他女儿玛丽娜推向一线,接任党魁。玛丽娜接任后竭力改善国民阵线形象,重新塑造一个“正常的政党”,2014年她还把继续散布美化纳粹言论的老勒庞开除出党。玛丽娜通过反移民、反欧洲、反全球化等民粹主义口号在近年来的全国选举中一路高歌,节节领先。在2015年大区议会选举中,国民阵线第一轮投票中创造了28%的得票率新高。仅从得票率这个角度看,国民阵线已坐拥法国第一大党地位。

欧盟奔解体?根源非法国“特朗普”,而是默克尔

玛丽娜勒庞被称为“法国最危险的女人”,也是最可能杀死欧盟的人

勒庞充满信心地表示,“英国公投退欧、奥地利右翼崛起和特朗普的获胜,都表明国家权力正在从‘精英’手中滑落。如果法国人也希望重获独立,并再次掌控自己的国家,强化国家安全和法制等因素,我可能赢得明年的大选。”勒庞已宣布,当选总统后将举行全民公投,决定是否退出欧元区甚至欧盟。

换言之,比意大利公投更令欧盟解体迫在眉睫的是法国大选。如果勒庞当选,法国人出于对移民抢夺工作岗位、难民中的恐怖分子对生命安全的极大威胁,法国人相当可能选择脱离欧盟,效仿特朗普,转向实行强硬的反移民和反伊斯兰政策。

这将是对欧盟和欧元是致命一击。欧盟虽然有27个国家,但核心大国是德、法和意大利,特别是法国,它与德国一起是欧洲一体化的领导者和主要推动者,一旦法国脱离欧盟,则欧盟和欧元就会分崩离析,欧洲几十年的一体化努力将功亏一篑,这对欧洲来说将是历史噩梦重新降临

默克尔的致命错误:“仁慈错位”与“责任错位”

其实,意大利公投失败并非是以默克尔为首的欧盟领导集团错误的第一个后果。在笔者看来,第一个错误不是英国公投脱欧——这反而是欧盟的重大利好,这让欧洲一体化摆脱了英国这个牵制者。

其实,第一个苦果,就是默克尔自己吞下的。在德国内部,选民们已用选票表达了对默克尔政府的愤怒。默克尔所在的政党——基督教民主联盟在2016年选举中已经输掉了多个地方议会的选举,其中包括默克尔的“政治老家”梅克伦堡-前波美拉尼亚州联邦选区的议员选举。

欧盟奔解体?根源非法国“特朗普”,而是默克尔

默克尔的个人品德令人敬重,但是她现在缺乏因时因势而变的领导力

尽管9月19日默克尔“破天荒”承认其难民政策存在错误之处,她说会努力确保2015年德国边境因难民危机而混乱的局面不再重演,“没人希望去年发生的事情再次上演”。她承认,自己和政府没能更快做好准备应对中东地区武装冲突引起的大规模人口迁徙,“如果可以,我希望时光倒流很多、很多年,这样我就可以使政府为此做好准备。

默克尔的认识显然是不到位的,她对两个关键问题的认知仍不清醒:

1、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本质问题是贫富分化、地球资源瓶颈所导致的经济增长停滞乃至萎缩,特别是机器人革命对就业的冲击,使得世界各主要经济体不得不把保就业作为首要任务。而欧盟原本就面临诸多国家一体化的内部矛盾,这时候,放任非法移民和难民流入,必然激化矛盾,使内部阶层和种族冲突如火山喷发。

2、伊斯兰教原教旨主义对于异教徒是残酷和血腥的,《古兰经》多次强调,不信服默罕默德的人,将入“火狱”,杀死他们的人是真信徒,会上天堂。事实上,试图使伊斯兰虔诚信徒认同并被同化于欧洲现代文明,那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也与基督教与伊斯兰教是同源而对立有关)。而穆斯林人的高生育率将会逐渐使欧洲拥有越来越多的伊斯兰色彩,并且会激起欧洲内部极右势力日益升级的政治反弹和暴力回击。

由于默克尔等对此没有深刻的认识,她才说不是难民政策错了,而是政府准备不到位。其实,她的真正错误是,她的“仁慈错位”了——在欧洲一体化中,弱势国家、地区的人民是受损者,同时在机器人革命中,他们失去了越来越多的工作,仅剩的工作又常被廉价的移民劳工抢走,更何况他们还遭受了来自移民和难民中的恐怖分子对生命的直接威胁——即欧盟和德国的仁慈应该更多地给到这些受损害者,欧盟可以通过整体产业的合理布局,给这些弱者更多的培训,使得欧洲一体化能够在经济利益上均衡发展。而不是现在红利大多被德国享受了,而欧盟一再要求弱国削减福利、结构调整。默克尔们的“仁慈”给错了,她们没有给到该扶持的弱国弱者,而是给了移民和难民。

尽管默克尔的个人品德无可挑剔,但她钟情于新自由主义、如同“圣母”般包容仁慈的美好愿望是一厢情愿的——基督教和西方文明根本同化不了伊斯兰,过去一千多年中这两种文明发生了无数次战争,从未真正和解过。尽管德国在二战后曾经以二三十年的时间赢得了欧洲的原谅包容,但时代不同了。更何况,同化穆斯林比欧洲内部同化要难百倍千倍,而历史只给默克尔们留下了最多2年时间——即这已经是个不可能完成的梦想。

默克尔们或许认为,将饱受战争灾难摧残的中东北非难民拒之门外是不人道的,他们向往欧盟,这就是欧盟的责任。这种思想正是默克尔的第二个重大错误:“责任错位”——难民应当由制造难民的国家和组织承担责任,比如美国和ISIS,而不是美国“杀人”,欧盟“顶罪”。

时过境迁欧洲一体化的社会基础需要重建

坦率地说,从包容的人道主义、健康的生态文明的角度,欧洲,特别是德国代表了人类良性可持续发展的文明方向和最高水平。但是,欧洲的政治家过于理想主义,特别是以德国总理默克尔为代表,她们对于自由主义过于信仰,仍然沉浸在二战以来欧洲文化忏悔、包容、同化的氛围中。他们对于当今欧洲青年人的愤怒和反抗重视不足特别是对于穆斯林不可能被欧洲文明同化缺乏清醒认识——本文开篇的19岁美少女就是这种理想主义的现实牺牲品。

所以说,欧盟真正的危机不是来自于外部——特朗普政府不会再努力撕裂欧盟和俄罗斯的关系,英国退欧后也很难再干预欧洲财政、政治和经济一体化,这方面欧盟反而获得难得机遇。真正的危机在于默克尔所代表的老派欧洲政治家的仁慈、包容和同化的政策执念,尽管这种政策曾经是正确的,使得曾经相互仇视到发动世界大战的欧洲诸国逐渐走到了一起,才有了欧盟的今天。

问题是,现在时过境迁了,当年仁慈、包容和同化的前提是惨烈的二次世界大战——这令欧洲幸存者刻骨铭心地明白,战争方式不可能实现欧洲统一,必须走通过和平包容的道路。因为通过和平包容方式付出的代价再大,也大不过世界大战。

然而,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结束70多年了,对战争灾难有着切肤之痛的人已经逐渐死去,这个传统的和平包容统一的动力机制正在衰竭。而对在和平统一中成长起来的欧洲年轻人来说,二战太遥远,失业造成的生活信心沦丧、来自于伊斯兰恐怖主义的生命威胁才是切肤之痛。

如果以默克尔为代表的欧盟政治家们不能对此有着深刻理解和主动响应,不能在欧盟各国的均衡发展上下大功夫,不能对弱国弱者以更多的扶持和帮助。那么,会有越来越多的欧洲人出于对包容穆斯林不满,那么,以欧洲失业青年的愤怒为主要力量的民粹主义,最终会把默克尔们连带欧盟一起抛弃和埋葬。

即欧盟未来有着最大的不确定性,如欧盟政治家对于伊斯兰极端恐怖分子越严厉,移民、难民政策越保守,则欧洲会更团结,欧盟预期会越稳定;同时,欧盟政治家对于威胁脱欧者(比如希腊)和主动脱欧者(比如英国)越严厉,则欧盟内部分裂的力量就会越微弱,欧洲一体化会更迅速取得成效。

反之,如果继续现在对移民难民仁慈包容、软弱无力;同时在对英国脱欧表现得犹豫不决、软弱可欺,则欧盟很可能将在迅速强大的各国民粹中瓦解。就像新自由主义在英国公投、美国大选中的失败一样。

历史已经给默克尔为代表的欧盟政治家一张终极试卷,如果他们不能回答正确,并迅速改弦更张,拨乱反正,那么,2017-2018年,欧盟很可能走到其尽头了

 

【张庭宾,察网专栏学者,中华元智库创办人。本文是“中美欧新格局下大博弈与2017年全球投资机会”系列分析之三,本系列共5篇,第4篇关于“中美贸易战”,第5篇为“关键先生普京”。原载于公众微信号“中华元智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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