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在大陆出版?一本台湾书里的日本情节

看起来这个叫薛仁明的台湾写手很为台湾的“儒家化”而自傲,也实实在在地把台湾的“儒家化”当成了一种优越感——对“不儒家”大陆人的优越感。而这个“儒家化”的原因里居然有日本殖民军队的功劳,因为日本向台湾输出“唐朝的”“儒教”了!.

 【本文为作者向察网的独家投稿,文章内容纯属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观点,转载请注明来自察网(www.cwzg.cn),微信公共号转载请与我们联系。】

为何在大陆出版?一本台湾书里的日本情节

这本书叫《孔子随喜》,作者是一个台湾人:薛仁明。

看书名,很国学哦,孔子么,国学的符号象征么,这本书一定很国学,这么想,也就买下了。不过翻了几页以后,吃了一惊:你要说这是个日本人写的,俄是很愿意相信的,但是,偏偏这是个祖上从大陆迁往台湾省的人写的,这个就很让人吃惊了!然而,考虑到台湾省现在很多的人以日本天皇子民——“皇民”的身份招摇,这个,也就不太难理解了。因为要拿这个书做靶子批驳之,所以这个书还不能在书柜下头起垫高之用。

看这书里<素面相见——关于孔子>一节中的这一段话:

【“眼下的台湾,儒家不需太过提倡……儒家之所以不太需要提倡,原因之一,是因为它早已是台湾的根柢,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依然如此。且不说那儒家凌驾一切的清朝,即便是日据时代,日本文化中的儒教元素,与台湾民间的儒家根基,彼此大可水乳交融,稍无扞格;甚且,受日本儒教的影响,或许还更有益,因为那是唐代的,还未受宋明理学的拘限的……台湾从来无有“文革”式的断裂……”

看起来这个叫薛仁明的台湾写手很为台湾的“儒家化”而自傲,也实实在在地把台湾的“儒家化”当成了一种优越感——对“不儒家”大陆人的优越感。就像城里人对乡下人的优越感。“先进的”/“儒家的”台湾人对大陆人的优越感是有绝对的高、大、上的本钱的,这个本钱就是台湾的“儒家化”。而这个“儒家化”的原因里居然有日本殖民军队的功劳,因为日本向台湾输出“唐朝的”“儒教”了!而且这个功劳还是大大的功劳——

【“即便是日据时代,日本文化中的儒教元素,与台湾民间的儒家根基,彼此大可水乳交融,稍无扞格;甚且,受日本儒教的影响,或许还更有益,因为那是唐代的,还未受宋明理学的拘限的”

所谓“日据”时代,就是台湾被日本殖民统治的时代。在对台湾进行殖民统治的日本人中,端着三八大盖的日军是绝对的主干。那么,对台湾实施“教化”的老师们也必然以日本军队为主干,也就是说在那个时段里,端着三八大盖的日本军队日本居然为台湾输送送来了唐朝的儒教,这是真的?如果真这样的话,为了台湾更加的“先进”,更加的“儒家”,更加的对大陆有那种“高、大、上”的本钱,是否有必要再请日军进驻台湾呢?是不是该这样呢?

起码蔡英文之流很愿意啊!

开门揖盗,此乃标本!

日据时代的日本是否为台湾输送了“唐朝的儒教”,俄们只看日本军队是否谙熟唐朝的儒教即可。那么,日本军队是否谙熟唐朝的儒教呢?或者问的更宽泛一点:当时的日本军队是否谙熟儒教呢?更进一步地,杀人如麻的日本军队怎么会谙熟儒教呢?

来,先来刨一刨日本丘八们的老根。

日本丘八的老根可以刨到明治时代的藩阀那里。明治时候,日本下层武士们闹闹哄哄造德川幕府的反,最后成功了,德川们“奉还大政”了。那么,日本的国家军队就不该是德川一系的武士军队了。于是乎的所以呢,日本两个藩阀——萨摩藩、长洲藩分别派出本藩的武士组成日本的国家军队,而且各自主持海陆两军。所谓萨摩的海军、长州的陆军是也。后来又以这两个团伙为主干扩充为后来昭和军阀们掌握的“皇军”。也就是说,日本军队的老根/本质/主干/核心就是日本武士。而,按着最一般的日本历史常识,日本武士对中国传来的儒教是有些了解的——因为德川幕府就用程朱理学绳下,而下层武士和在野知识分子又高抬阳明学对抗上层的说教。

这样看起来,倘若,仅仅是倘若,后来统治台湾的日本丘八们是知道儒教的,那么这个儒教也只能是中国宋明理学,而绝非什么唐朝儒教!说什么日本向台湾传来了“唐朝的儒教”,要么无知,要么瞪眼胡说八道!

日本人是一个消化能力极强的人群,什么样的外国学问到了日本都会被消化的面目全非,比如慈悲的佛教在日本就被弄成了残忍嗜杀凶残暴戾的“一向宗”,日本战国时代蜂起的“一向一揆”——低层暴动,就和日本寺庙与和尚们关系莫大。同样的,中国儒学到了日本就张了日本面孔——

据说日本有儒生山崎暗斋,它问学生:天天学孔孟之道,万一孔孟领兵打日本,咋办?学生回答不出。这个日本儒生说了:把孔孟抓起来,这才是孔孟之道!

山崎暗斋的话就是所有日本人的话:什么样的学问进日本都要为日本的利益服务!那么,经由日本消化加工后的“儒教”尽了台湾也只能是为日本的利益服务,而绝不可能为了什么台湾的“进步”与“儒家”做一丝一毫的助力!那么,倘若日本军队统治台湾对台湾人民传授什么“儒教”,那也只是做顺民,做“皇民”的训狗教程!

日本人的训狗教程居然是“唐朝的儒教”,居然也成了台湾人对大陆的优越感的本钱……

这个台湾书《孔子随喜》,这个台湾人薛仁明,想说什么?

以上种种说辞,只是在“倘若”的语境里,假设日本殖民者知道儒教的前提下做的辨析。可是,事实上,明治时代到现在,日本人是根本不相信什么儒教的!所谓的“明治维新”的思想前导乃是“脱亚入欧”!笃信“以力服人”/“以力杀人”的“社会达尔文主义”!“雾社事件”、“旅顺大屠杀”、“济南惨案”“南京大屠杀”、“三光政策”、“万人坑”、“无人村”……日本践行的是“社会达尔文主义”深加工后的顶级货色——种族灭绝主义!这个玩意儿的内核本质与希特勒对付犹太人的集中营手段是一路!而且,论到残忍野蛮血腥处,希特勒远远不及!这些勾当是“以理服人”的儒教手段么?!按着薛仁明说:台湾是“儒教”的,日本人统治台湾时候也带来了“唐朝的儒教”,那么,两下里必然是和谐又和谐“水乳交融”了么!可是,在1946年10月16日台北出版的《民报》把日本统治台湾的五十年一语蔽之:

【“这最荣耀的五十年不间断的流血抗日!”

为何在大陆出版?一本台湾书里的日本情节

无论是哪个朝代的儒教,都说要“以理服人”的,可是,为什么很有儒教根基的,能和日本带来的“唐朝的儒教”“水乳交融”的台湾竟然对日本进行了“五十年不间断的流血抗日”的战争呢?俄暂且不否认台湾很“儒教”,但是无论如何俄绝对怀疑日本统治台湾真给台湾带了了什么儒教!而且还是“唐朝的儒教”!

这个台湾书《孔子随喜》,这个台湾人薛仁明究竟想要说什么?

此书,此人对日本殖民者如此这般的评价,是否可以认为这是一种日本情节?而且还是一种很正面的“良性”的日本情节?为什么这本台湾书里有如此这般的良性的日本情节?

说完了台湾和日本的“水乳交融”,再来看这书里的这样一段文字——

(孔子)鲁国情感很深,但又不耽溺其中;真没机缘,他虽稍有迟疑,但也不甚呈碍地就奔走他乡、周游列国去了;在异地闻得齐国出兵,鲁有被灭之虞,他只问众弟子孰人去救,似乎也不打算亲自出马,更无不惜殉国之念;他一点都不像后来楚国的屈原。屈原没有孔子的清朗,也没有孔子的明白,故而被所谓“爱国心”给镇魇住了;屈原善良,然多思,他打不开局面,路越走越窄,最后,他把自己给困死了。事实上,后世儒者尽管声称圣人门下、自诩孔子之徒,但他们不似孔子,他多似屈原,好像受了许多委屈。屈原就是缺乏反骨。】

为何在大陆出版?一本台湾书里的日本情节

看,这个薛仁明先生在讲故事说道理:孔子爱鲁国,但是,绝不会为鲁国遭难殉国;屈原爱楚国,也为楚国遭难殉国了,原因呢,屈原“多思”,被“爱国心”给“镇魇”——迷了心窍害了自己了。看来“爱国心”是个坏东西啊!薛仁明先生认为国难当头又无力改观局势,殉国也成了一个蠢举。这样一来,两千年来,中国人对屈原的怀念、悼念与崇敬岂不成了傻子跟着疯子撒土?从文字里的上下文看,而且还不止一个屈原哦,很多殉国举动和冲动的儒者也和屈原一样,死的“不值”!他们“不似”孔子,枉称孔子门徒。

讲故事说道理这并没什么不对,但是,乱做比附就是在瞎扯淡了!怎么说?

春秋时代的孔子,和战国时代的屈原绝对没有可以等同比附的地方!

孔子说:

【“周鉴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孔子心里,周天子最要紧,维护周天子权威的周礼最要紧,鲁国么,靠靠后吧!

春秋时代么,无论诸侯国们如何的强大,它们对于当时那个牌位一样的周天子还是有最最起码的敬意的——大家对外相处时候,还没有公然称“王”,天下还就只有周天子那么一个“王”。当然,这里排除了那个南方的蛮子——楚国(楚国在殷商完蛋西周初年就别出一格自己称王了)。无论如何强大的诸侯国总是周天子之下的地方政权,华夏地界里的诸侯们都是一伙的。所以呢,周天子昔日的威权,至少在孔子自己看还是有希望恢复的——只要大家都复兴、恪守周礼即可。孔子一辈子忙的最大事情,就是这个。所以,他的有用之身要为恢复周礼奋斗不止,鲁国么,也算父母之邦,但是总不及周天子和周礼要紧,鲁国有难,不值得孔子亲力解围,所以呢靠靠后吧!

孔子最大的“热爱”不在鲁国,在周天子那里!在周礼那里!“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出典不就因为有人触犯了周礼?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孔子不也恶狠狠地诅咒:它们不出十代就完蛋么?如果当时有人把周天子摁倒了胖揍一顿,你看看孔子不拉上学生和丫拼了,那就不叫孔子!

所以呢,绝不可以拉上孔子不爱鲁国乱作评论啊!这是历史常识啊!

屈原时代的战国,周天子早成了大国夹缝中求存的可怜虫。周礼的影子荡然无存,不说七雄各自称王了,连有称帝冲动的也有——秦国。各国之间的战争都有共性:“征城以战杀人盈城,征地以战杀人盈野”!这时的战国光景和春秋根本没有可比性,处在战国时候的人与春秋时候的人也根本不能比!这位薛仁明先生把孔子和屈原拉在一起乱比附,就是在瞎扯淡么!

而且,更而且,《苗族通史》言之凿凿——先秦楚国就是苗族祖先建立的国家!而最后灭了它的秦国,源出东夷,后来西迁到陕甘,又与戎人打交道,又成一个体系。楚国和秦国各成一体,根本谈不上同文同种!秦灭楚,对楚国人来讲,就是亡国灭种!因之而来的悲怆与愤恨绝对不同于孔子对鲁国的那种释然。屈原殉国有原因,感情动机也很正大!这和孔子与鲁国的情感决然两样!拿着孔子的例子乱比附屈原对楚国的热爱,这个台湾书《孔子随喜》到底要说什么?究竟这个台湾人薛仁明想说什么?先说日本人的好,再说屈原不该自杀殉国,两下加总在人的大脑里来个什么“生物化学反应”……能弄出什么好的反应产物,俄怀疑。

到底这本书《孔子随喜》要讲什么?究竟这个台湾人薛仁明想说什么?

其实这个书除了让人生疑的地方外,还有一处是有些搞笑的,你看他说:

【“且不说那儒家凌驾一切的清朝”

清朝,儒家真的“凌驾一切”?不会哦。为什么?就俄浅薄的所知,还有一个叫做关羽的武夫,地位在孔子之上啊。这是清朝国家祭祀大典中特意这么安排的!祭祀关羽的贡品,清朝朝廷用整牛,整羊,整猪各一;而祭祀孔子么,就只有全羊一只,整猪一头了。你看,混来混去还不如个武夫!对关羽,满清朝廷呼之曰:关圣帝君——“帝”啊!可是对孔子么:什么什么文宣王——“王”。这两下里一排列,怎么比么!

“儒家凌驾一切的清朝”?胡扯么!

现在,解放军还没有在台湾岛搜捕台独实行戒严的当下,台湾人要在台湾书里写什么日本情节,这实在是大陆人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是,在大陆是否应该出版这路书,这却是大陆人说了算的!可是呢,这个台湾书还就是在出版了,这是为什么???

当然,俄也并不是说思想内核有问题的书就不能在大陆出版,比如日本人写的《大东亚战争全史》就在大陆出版了。但是,那本书里编者加的编者按说的 明明白白,为什么要出版这本军国主义者写的书:

【“我们决定出版该书,主要是出于这部书在战争与战略研究领域所具有的史料和学术参考价值的考虑。编者和出版社当然不赞成作者从日本旧军人角度出发所阐述的一些观点和立场,但从另一方面看,该书对于我们了解日本过去那段军国主义的历史和当前日本一部分人的历史观,都会有所帮助,相信读者自会明察。”

对日本有些暧昧,言辞闪烁的《孔子随喜》,很应该有这么一段编者按的,可是,居然找不到,为什么?

《孔子随喜》台湾薛仁明着,新星出版社2011年4月第一版,ISBN978-7-5133-0205-0,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1)第026520号

为何在大陆出版?一本台湾书里的日本情节

补充,薛仁明还有书《胡兰成·天地之始》。胡兰成么,汪伪政权里的一条狗么!给日寇说好话的走狗么!怎么就“天地之始”了呢?!怎么这位薛仁明先生尽绕着日本转着圈圈的给日寇说好话呢?!

「赞同、支持、鼓励!」

察网 CWZG.CN

感谢您的支持!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维护费用及作者稿费。
我们会更加努力地创作来回馈您!
如考虑对我们进行捐赠,请点击这里

使用微信扫描二维码完成支付

请支持独立网站,转发请注明本文链接:http://www.cwzg.cn/politics/201705/3590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