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九十周年
这是一条贯穿年轮的红色血脉,为一代代官兵融汇共同的精神底色;这也是一部博大精深的立体教科书,让我们读懂了人民军队因何从弱小走向强大,因何铸就中华民族的钢铁长城。90年的铁血征程证明,人民军队之所以区别于历史上任何一支军队,之所以战胜众多强敌,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军在无数次生死考验和艰难挑战中孕育了独特的精神品格,铸就并传承了具有我军鲜明特色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
习主席反复强调,“要弘扬我军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什么是我军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我理解,它绝不是空泛的口号和生动的表态,而是90年来我军官兵用生命和鲜血积淀的精神本色,也是今天我们需要用生命和鲜血来护卫和传承的红色基因;它是一支军队精神生命的延续,也是一名革命军人义无反顾的无悔追求。它曾经支撑着人民军队从战火硝烟中一路走来,仍将支撑着人民军队走好今天、迈向明天。
强军必先强心,强心重在铸魂。人无魂,则惰;军无魂,则败。几乎所有军队军人的基本信条都是忠诚,但中国军人的忠诚具有特殊的内涵,就是忠于代表中国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中国共产党。一切听党指挥,是中国军人人生坐标中永恒的定位。
“听党指挥”是历史的必然。中国的革命军队是中国共产党为了抵抗国民党的血腥镇压而创立的,建军伊始,就打上了共产党的红色胎记,具有鲜明的党性、自卫性和正义性特征。经过三湾改编,这支军队确立了将 “党支部建在连上”的原则,规定了官兵平等,官长不打士兵等制度。经过古田会议规定了红军的性质和任务,鲜明地提出了红军必须置于中国共产党绝对领导之下的原则,指出“中国的红军是一个执行革命的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明确了政治工作在军队中的地位,特别是强调必须实行无产阶级的政治思想领导。
在我军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四次“非党化”的错误倾向,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第一次是1935年6月,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张国焘拥兵自重,向党伸手要官要权,公然要求自己担任中央军委主席并有独断专行的大权。周恩来说,这是党的历史上,有人公开要权。更严重的是,张国焘不但不执行党的北上抗日决策,擅自带领部队南下,而且另立中央。张国焘分裂党,破坏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的极端错误的举动,给当时的红军造成了极大的危险和困难。中共中央在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明确指出,张国焘把军权看做高于党权,甚至以调动军队来威胁中央和改组中央,把军队看做是个人的工具,是极端错误的行为。1938年张国焘走上可耻的叛党道路以后,毛泽东指出,“我们的原则是党指挥枪,而决不允许枪指挥党”。第二次是,抗日战争爆发后,中国共产党出于民族大义,发出成立联合政府和抗日联军的呼吁,但始终坚持党对八路军、新四军的绝对领导。针对党内一些人主张“一切经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统一战线”的错误,毛泽东告诫全党全军,红军虽然改编了,但有一条不能改,就是在共产党的绝对领导下,保持政治上的独立性。共产党员不可在这个问题上发生原则性的动摇。朱德说,我们虽然军帽上的帽徽是白的,而我们的心是红的。第三次是,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面临两种命运两种前途的抉择。1945年8月,在重庆谈判中,面临蒋介石和美国驻华大使赫尔利共同炮制“只要共产党交出军队,就给予政治承认和存在自由”的论调,毛泽东尖锐地指出,“这些人向共产党人说,你交出军队,我给你自由。根据这个学说,没有军队的党派该有自由了。但是,1924年至1927年,中国共产党只有很少的的一支军队,国民党政府的清党政策和屠杀政策一来,自由也就光了。”据理回拒了国民党要求中国共产党交出军队的主张。第四次是1971年,时任军委副主席的林彪阴谋篡夺党和国家的最高权力。失败后出逃苏联,落得个折戟沉沙的下场。历史事实证明,任何人都不得心怀叵测觊觎党的最高权利,分裂党的团结。
党的对军队的领导,更主要的是对集体信仰的引领和追求。这支军队所以溃而不散,败而不馁,百折不饶,百炼成钢,关键是这支军队是一群信仰的集合体。长征途中,红34师为掩护红一方面军主力和中革军委突围,血染湘江,几乎全师拼光。师长陈树湘腹部中弹被俘,竟用手绞断肠子,以身殉国,实现了自己“为苏维埃流尽最后一滴血”的誓言;抗战名将杨靖宇,在敌人的诱降面前,义正言辞地说:“我们都投降了,还有中国吗?”;北伐名将叶挺在皖南事变中被俘。蒋介石曾亲自劝降叶挺,“如果你能绝对地服从我,你一定能够成功。否则,你就算完了。你好好想想再答复我”。没等蒋介石离开一个小时,就得到了叶挺的答复,“我不能这样做,请枪毙我吧”。在党的营救下,1946年整整被囚禁了5年的叶挺获得释放,出狱第二天,他给中共中央写了一份报告,要求重新加入中国共产党。在囚室中叶挺写过这样的诗句:“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我渴望自由,但也深深地知道,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总司令方志敏被俘后在狱中写到,“为着阶级和民族的解放,为了党的事业的成功……我能舍弃一切,但不能舍弃党,舍弃阶级,舍弃革命事业”。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他大义凛然地说,“敌人只能砍下我们的头颅,丝毫不能动摇我们的信仰,因为我们信仰的主义,乃是宇宙的真理,为着共产主义牺牲,为着苏维埃流血,那是我们十分情愿的啊!”这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人生高贵。
现在一些人根本就不理解烈士们的追求和胸怀,居然拿方志敏烈士 “我们信仰的主义,乃是宇宙的真理”来调侃;一些人试图把人民军队“国家化”,其实质就是为实现西方的所谓“民主制度”造势,为政党轮替做舆论准备。“军队国家化”的实质是“非党化”,看似公允,使军队可以为任何执政党和个人服务,其实这是要割断人民军队与共产党的血脉联系。殷鉴不远,苏联解体,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军队脱离了党的领导,被“国家化”了。
曾有外国记者问我:“每当中国政局动荡,西方预言家都会预测中国将会发生军事政变。结果都预测失败,这是什么原因?”我回答:“你知道‘党指挥枪’的原则吗?这种‘指挥’在组织上表现为‘党支部建在连上’;在制度上表现为‘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这就保证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
强军必有血性,血性重在拼搏。毛泽东讲:“我赞成这样的口号,叫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连死都不怕的军队,还有什么可畏惧的?这支军队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他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不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场合,只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要顽强地战斗下去。红军长征时期,红五军团、红八军团和红九军团为了掩护主力红军突破湘江,几乎全军覆没,红军由开始长征时的八万人锐减为三万人,五万人血染湘江。这五万红军将士各个都是英雄好汉,他们当中没有一人临阵脱逃,没有一人贪生怕死。哪怕敌众我寡,哪怕血溅七尺,也敢于与敌人刺刀见红。长征途中,十八勇士强渡大渡河,二十二勇士抢占铁索桥,他们以血肉之躯为红军杀出了一条血路。抗日战争中,狼牙山五壮士,弹尽粮绝,誓死不降,跳崖殉国;抗日联军八位女战士也是在同样的危境中,跳江殉国。解放战争中,董存瑞舍身炸碉堡,壮烈牺牲。抗美援朝战争中,黄继光飞身堵枪眼,邱少云浴火潜敌阵……这些感人的英雄事迹,自幼就融入我军每一名指战员们的心灵。这些英雄都是那个时代的标杆,是我军的精神图腾。
由于我军长期在兵力对比敌强我弱,火力对比敌优我劣的情况下作战,战创成为我军勇敢精神的外化表现。我军可能是中外军队中,高级将领受伤最多的一支铁血之师。解放军十大元帅,七个受过重伤,累记战创约16个,平均每人一个以上。 受伤最多的是刘伯承,九次受伤,身上有十块弹片;十员大将,七个受过重伤,累记战创37个,平均每人3.7个。受伤最多的是徐海东,九次受伤,身上有二十块弹片。在我军1600多名开国将帅中,还有一批因战创而断臂断腿,终身残疾的将军。他们是贺炳炎、余秋里、彭绍辉、晏福生、左齐、苏鲁、陈波、彭云清、童炎生等9位断臂将军,还有钟赤兵、谢良两位独脚将军。他们就是以这种伤残之躯驰骋沙场,一瘸一跛也铁定心跟着党走。据说,在我军将领中受伤最多的是徐其孝将军,记者问他身上究竟有多少弹创,他说自己也说不清,把前襟一撩说:“你数数看,就这里,起码30多个。但是,我可以自豪地告诉你,我都是在前面负伤的,如果在背后负伤,那我肯定是逃兵!”将军此言掷地,笑声朗朗,豪气冲天。梁兴初将军在红军时期6年的战斗中,从战士到团长,负了九次伤,升了九级,正好是一个伤疤一级军阶。伤疤就是我军指挥员们身先士卒的军功章,就是他们出生入死的光荣花。
辽沈战役中,打得最惨烈的当属塔山阻击战和黑山阻击战。这两场阻击战都是决定辽沈战役乃至整个解放战争成败的关键之战,这两场阻击战又都是在敌我力量对比悬殊的条件下进行的生死搏杀,前者,我军以8个师阻敌11个师;后者,我军以5个师阻敌12个师。两场阻击战发生的时空不一样,但指战员们的誓言是一样的:“人在阵地在,只要不死就和你战斗”。两场战斗我军都伤亡过半,阵地炸成一片焦土,指挥员都冲杀到第一线与敌人反复肉搏,用血性燃起信念,用嘶吼震碎狂攻,用泪水清洗伤口,以血肉之躯构筑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屏障,阵地与将士同在,军旗与将士同在,胜利与将士同在。
抗美援朝战争更是打出了我军的国威军威。上甘岭战役敌军对我军控制的两个山头狂轰滥炸,共发射炮弹190余万发,投掷炸弹5000余枚,把总面积不足4平方公里的两个高地的土石炸松1~2米。我军在诸兵种协同下,依托坚固的坑道工事,发扬高度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坚决固守,寸土必争。经过43天空前激烈的战斗,打垮敌人大小冲击600余次,进行数十次反击,歼敌2.5万余人,守住了阵地。
一位战地记者在实地采访松骨峰战斗场景后写到:“战后,这个连的阵地上,枪支完全摔碎了,机枪零件扔得满山都是。烈士们的遗体,保留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有抱住敌人腰的,有抱住敌人头的,有掐住敌人脖子把敌人摁倒在地上的,和敌人倒在一起,烧在一起。有一个战士,他手里还紧握着一个手榴弹,弹体上沾满脑浆;和他死在一起的美国鬼子,脑浆迸裂,涂了一地。另一个战士,嘴里还衔着敌人的半块耳朵。在掩埋烈士遗体的时候,由于他们两手扣着,把敌人抱得那样紧,分都分不开,以致把有些人的手指都掰断了……”这就是我们最可爱的人,这就是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
曾经任志愿军40军政委的袁升平将军动情地说:
【“我是1929年参加红军,历经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无数次战役、战斗,打了一辈子仗,最值得自豪的是与世界头号强敌交锋的抗美援朝战争,这是中华民族扬眉吐气的一次保家卫国的正义战争,它证明了我们中华民族是硬骨头!……一个民族的骨头不硬不行。骨头不硬,就受到列强欺辱;骨头不硬,在国际上就没有地位;骨头不硬,就难以振兴中华!抗美援朝战争打造出了我们民族的硬骨头!”】
现在有一些人恶意诋毁我们的英雄,就是要毁掉我军的精神支柱,就是要“刨根断魂”。连已经为国捐躯的烈士都要诋毁,可见他们的心灵有多么的肮脏,他们的用意有多么的险恶。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革命英雄已经在人民的心灵中化为一座座不朽的丰碑,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已经深深地植入我军的血脉,当看到矗立在全国各地的英雄雕像时;当目睹在练兵场上,参演官兵拉出“首战用我,用我必胜”的横幅标语时;当听到黄继光所在连队在晚点名呼唤“黄继光”的名字,和随之而来的震耳欲聋的“到”的回应时,你就会感到,撼山易,撼解放军难。铁血精神仍在我们这支军队中传承。
强军必须守纪,守纪重在自觉。这支军队创建伊始,就将“为人民服务”作为建军的唯一宗旨。在井冈山时期,毛泽东提出红军要担负打仗、做群众工作和筹款三大任务,为红军制定了“三大纪律、六项注意”(以后发展为“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成为这支军队的行动自觉;长征时期,红军模范地执行了党的民族政策,刘伯承根据彝族的习俗,同彝族沽鸡家族首领小叶丹歃血为盟,结友修好,为我军顺利地通过彝族地区创造了条件;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这支军队与人民群众建立了水乳交融的密切关系。一些官兵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进入大城市以后,为了不扰民,我军指战员露宿街头,秋毫无犯,感动了许多民众,加深了对我军宗旨的了解;建国以后,在历次边境自卫反击作战和抢险救灾的危急关头,我军指战员都冲锋在前,谱写了一曲又一曲爱民为民的壮丽凯歌,赢得了人民群众发自内心的爱戴和拥护,认识到“没有一支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切”。
郭伯雄、徐才厚等军内贪官,所以走向了人民的对立面,根本的原因,就是忘本。忘记了自己是人民的子弟兵,忘记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更忘记了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他们的灵魂已经被金钱所锈蚀。我们这支部队来自人民,人民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军人只有热爱人民、服务人民的责任,而绝无贪得无厌地向人民群众索取的权利。我军建军初期就制定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铁律,触犯者,无论官阶高低,严惩不贷。这是我军区别于其他军队的典型特质。舍此,不能称之为人民子弟兵。感谢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中央军委严肃了党纪军纪,找回了我军的光荣传统。
战火的硝烟已经消散,但炽热的历史仍在燃烧。不仅仅是因为战争的阴霾尚未彻底散去,还因为变态的历史观仍在不断地挑战真实和正义,借“时尚解史”、“俗讲经典”,军史和战史被选择性诠释。同时,用假惺惺的人性论和玩世不恭的调侃侵扰着英雄们的悲壮与尊严……你可以狗苟蝇营去躲避高尚,但无权用自由的立场扭曲党和军队赖以立身的信仰和风骨。当理想、道德和血与火铸成的历史在消费市场上被变卖时,人们会陷入茫然,这种茫然不是笑声代替了思考,而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笑和为什么不再思考,这将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思考。
让我们去敬畏历史,崇尚英雄,再创辉煌吧!
【本文原载《解放军报》。原标题:九秩荣光赓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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