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传志VS任正非——谁才是真正的杰出贡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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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26日，中央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表彰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发布“关于改革开放杰出贡献拟表彰对象的公示”：

【今年是我国改革开放40周年，党中央决定表彰一批为改革开放作出杰出贡献的个人。根据评选表彰工作部署，在各地区各部门反复比选、组织考察、集体研究提出推荐人选的基础上，经归口评审、统筹考虑，产生了100名改革开放杰出贡献拟表彰对象。为充分发扬民主，广泛听取意见，接受社会监督，现将拟表彰对象予以公示，公示时间从2018年11月26日8时起，至11月30日17时止。如对拟表彰对象有异议，请于公示期间通过电话、邮件、信函等方式向中央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表彰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反映（信函以到达日邮戳为准）。】

这份公示名单一经发布，立刻迎来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与热议，一些上榜人物与一些未上榜人物成为大家争议的焦点，而企业界一个上榜人物柳传志与一位“落榜”人物任正非更是为大家关注聚焦并争议不止，甚至批评诸多。这里，笔者对这份公示中有关柳传志的部分信息表示质疑：

首先，公示称“柳传志1984年创立联想公司”。

事实上联想是中科院计算所创办的办，在计算所官网与联想控股招股书上均有计算所创办联想的介绍，下图为计算所创建60周年所史展资料：

在联想控股香港上市的招股书中，关于“我们的历史”也是这样介绍的：

【“经中科院批准，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一家专门从事计算器科学技术综合性研究的学术机构，于1956年由中科院创建）于1984年11月在中国出资设立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新技术发展公司（本公司的前身，一家全民所有制企业），注册资金为人民币1,300,000元。1990年6月，经中国科学院高技术企业局批准，本公司前身将注册资金减至人民币1,000,000元，并于1991年4月更名为北京联想计算器新技术发展公司。1998年8月，经中国科学院高技术促进与企业局和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批准，北京联想计算器新技术发展公司更名为联想集团控股公司，并将注册资金增至人民币100,000,000元。……”】

招股书中关于“董事、监事及高级管理层——执行董事、时期、职位”这样介绍道:

【柳传志先生

1984年11月至1985年9月

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新技术发展公司副总经理

1985年9月至1989年11月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新技术发展公司总经理

1989年11月至2001年3月联想集团（包括其前身）总裁

2001年4月至2004年12月联想集团董事长

2004年12月至2009年2月联想集团董事

2009年2月至2009年9月联想控股有限公司总裁联想集团董事长

2009年9月至2011年11月联想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裁联想集团董事长

2011年11月至2012年6月联想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裁

2012年6月至2014年2月联想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

其次，公示称柳传志带领联想“在于国际个人电脑巨头竞争中赢得胜利，带动了民族信息技术企业的创新发展。”

事实是，凭借中科院计算所知识产权产品联想汉卡起家的联想，在总工程师倪光南（联想汉卡研发主持人）领军下自主设计的联想微机主板包括自有品牌联想微机与自主设计并产业化的五个芯片，以及自主研发的联想程控交换机等无数瞩目成就，在柳传志所谓“贸工技”方针下均丧失殆尽，如今的联想沦为外国公司贴牌代工之工场。而民族品牌“联想”也因为空芯化被“2018年全球100品牌”踢出排行榜。而之前，联想已经被踢出恒生指数。而“带动了民族信息技术企业的创新发展”并非他的独特功劳，而是当年整个联想高层与全体同仁的成就，其中，倪光南居功至伟。

图为采用了ASIC技术的7型卡，就是DLX9000芯片，它集成了约6000个门，采用1.5微米工艺，在当时是较先进的，并成为联想式汉卡中销量最大的一个型号。

图为1991年6月，倪光南在香港联想给柳传志、吕谭平、张祖祥等演示在打印机上加联想激光打印卡（ASIC芯片）的效果。

1988年联想开始研发芯片，到1993年已经拥有五个芯片并实现产业化，之后联想进一步与复旦大学联合筹建芯片研发中心，被柳传志一张纸条判处死刑。

1994年下半年，联想总工程师倪光南进一步为联想争取到了经贸委《多媒体技术产业化》项目的1100万人民币的拨款和数千万元的贷款，在实际上完全解决了向“联海”集成电路设计中心的投资资金问题，可惜该项目依然没有获得联想柳传志认可。

联想程控交换机1993年曾被中办国办所在地中南海电信部门采购使用，被柳传志一个电话断绝继续发展进程。

图为国务院副总理邹家华、电子部部长胡启立等视察联想程控交换机，右起第一人为项目负责人罗争。

第三，公示称柳传志“组织实施公司股份制改造”。

真相是，计算所员工股权被剥夺，国有资产被贱卖，柳传志宣称持股3.4%、实际持股达16%左右。

2001年联想实行“股改”，作为联想第一大股东的计算所拥有的45%股权全部归零，而其中所含的科技人员职务发明的知识产权也化为无形。至此，计算所已无联想公司股权。联想集团股权结构是：中国科学院持股65%，联想职工持股会持有35%。

股改前联想控股结构图，计算所为第一大股东

2001年联想实行“股改”后的股权结构图，计算所股权归零。

联想优质国有资产被贱卖

2009年9月，泛海以27.55亿元的价格，受让国科控股所持的29%的联想控股股权，转让后股权为：国科控股36%，联想职工持股会35%，泛海29%，联想控股从国有控股变成民营控股。很容易算出，股权转让中，联想控股总资产仅被估值为95亿元。

目前，联想控股董事长柳传志为最大的自然人股东，实际拥有联想股份15.9%以上。

此外，根据北京、天津工商局2017年企业注册信息，柳传志担任董事长（法定代表人）的有：联想控股股份有限公司、融科智地房地产股份有限公司、融科物业投资有限公司、联想投资有限公司、弘毅投资（北京）有限公司、北京联想科技投资有限公司、北京君联资本管理有限公司、北京弘毅投资顾问有限公司。

柳传志担任法定代表人的有联想控股（天津）有限公司、弘毅至诚投资（天津）有限公司、弘毅投资（天津）有限公司。

根据2016年9月4日联想控股《2016年中期报告》显示，联想公开的股权结构是：柳传志持股3.46%……

然而，联想公开的股权结构并未完全真实反映柳传志持股真相。

在联想“职工持股会”中，柳传志还持有不小比例联想股份。

北京联持志远管理咨询中心（有限合伙）由北京联持志同管理咨询有限责任公司具体运作。北京联持志同管理咨询有限责任公司注册资本500万，柳传志出资255万，持股51%。

根据上述情况，柳传志实际占有北京联持志远管理咨询中心（有限合伙）24.43%联想股权中的12.46%份额，再加上柳传志作为自然人股东拥有的联想3.46%的股份，两者相加一共15.9%。

需要说明的是：柳传志直接拥有联想集团1,397,984股普通股，并被视为透过信托于其配偶所持的690,000股普通股中拥有权益。彼亦持有2,096,976个可转换为普通股的股份奖励单位。

柳传志联想与任正非华为比较

首先，柳传志持股比例高，任正非持股比例低；联想小众持股、华为大众持股，以下为截至2017年数据：

事实上，30年来，联想与华为都在造富、即分别造就了一批富翁。

从数量上看：联想超级富翁柳传志公开股权约3.4%，实际持股15.9%。此外，联想还有几位高层分别持股约2%—7%，为亿万富翁，少数几十位高管持股不到1%，为千万富翁、百万富翁。而华为任正非是顶级亿万富翁持股1.4%。但华为千万富翁逾千，百万富翁上万，因为不上市，共有八万员工持股。

从质量上看；作为上市公司的联想，富翁大多是企业高管以上人士，而华为则让众多科技人员富裕起来。科技人员持股的结果就是极大地调动了技术创新热情，因此华为研发成就巨大，而联想科技人员没有华为那样的大面积持股，因此技术研发成果很少，这也与当前两个公司业绩冰火两重天的结局正相关。

1993年6月28日，柳传志背着北京联想董事会召开财务工作会议，将3000万美元专项贷款中的552.58万元借给港商作为对香港联想的增资，这在招股书上没有任何记载。增资扩股使香港联想股本金增至约11000万元，上市后原三家股东共持股4.848亿股，因此增资时的每股成本价约为0.23港元。

其次，柳传志热衷搞房地产、甚至把计算所六万平米国拨科研用地巧取豪夺开发融科中心房地产项目等，华为却20多年咬定自主研发不放松，从不搞房地产。

此为计算所地皮的卫星图。“龙芯服务中心”用了原“攻关楼”（一个六层小楼）中的几间房，与其竞争对手INTEL、AMD在融科大厦中的豪华设施形成强烈的反差。

第三，柳传志热衷抛头露面、聚焦镁光灯红地毯，任正非曾经23年不接受媒体采访、默默无闻的率领华为攻克无数技术难关。

2017年，华为全年销售收入预计约6000亿元；2017财年，联想全年营收2767亿元。而利润的差距，更是在10倍之上。

回到两者创业的原点，最初几年，联想的营收，甚至一度达到华为的17倍，其风头远远盖过了华为。

三十多年间，任正非和柳传志、联想和华为上下轮转，重换位次。

联想集团的业绩撑起了两个上市公司——联想集团与联想控股的财报，后者作为相对控股母公司合并报表；但子母公司的财年起止有别，前者按当年3月到来年3月，后者按自然年历1—12月算，由于不同步，盈亏计算就不能同步体现，所以联想集团亏损在联想控股财报上不能完全显示，因此掩盖了联想控股多年基本业绩与主要利润来自联想集团的事实。

联想与华为都践行过“技工贸”与“贸工技”发展战略，但是，我们从两家企业30多年发展历程可见：“技工贸”对联想与华为而言都是核心竞争力，而“贸工技”对华为是权宜之计，对联想则是不折不扣的核心破坏力！

最后，柳传志联想还有“美帝良心”之誉，在数个国家销售电脑质优价廉、在国内销售电脑质次价高——用国内赚钱补贴国外市场，尤其最近在联想美国官网售卖的质优价廉电脑封锁中国区，在国内无法上网购买——典型的“宁赠友邦、不予家奴”！

【陶勇，北大国经智库研究员、中关村历史课题组研究员，有着十数年平媒、网媒工作经历，先后从事财经（人物、企业）、时政法制和调查报道，在多年的新闻实战经历中，积累了较为丰富的从业经验。作者着有《联想做大华为做强》。本文为作者向察网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