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国耻，还是国难？——纪念“九•一八”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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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18日是“九·一八”事变87周年。

87年前的这天，日本侵略者约三四百人，炸毁沈阳近郊柳条湖铁路一段，诬称东北军所为，然后，这三百人向东北军驻地北大营发起进攻。东北军奉命不抵抗，进攻变成一场屠杀。

恐怕，这几百日军也意料不到，几个月后，日本侵略者2万关东军，竟然视30万东北军如无物，完全侵占了中国东北。

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民族民主革命的领导者，纪念“九·一八”事变，一是要揭示“帝国主义就是战争”这一伟大真理，提醒中国人民、世界人民，乃至日本人民和日本民族，警惕帝国主义的复活，要随时准备揭露、批判、反击帝国主义。二是纪念在这场事变中死难的中国官兵。三是揭露反动的蒋介石官僚资本集团卖国投降政策，是这场事变的重要诱因。

但是，我感觉有很多人的纪念活动，似乎有些走偏。他们将“九一八”事变称为“国耻”。同样地，他们也把南京大屠杀等事件称为“国耻”。

我有些想不明白。

“九·一八”事变是谁的耻辱？

蒋介石把“九一八”事变当作耻辱了吗？从来没有！蒋先生如果有一丝耻辱的感觉，“九·一八”事变后，就不会破坏江桥抗战、破坏察哈尔抗战、破坏长城抗战、破坏上海抗战，就不会签订投降卖国的《塘沽协定》《秦土协定》《何梅协定》《淞沪停战协定》，就不会极力围剿红军，就不会杀害抗战将领，不会制造“七君子”事件，不会“攘外必先安内”而镇压所有抗战言论……

蒋先生是个没有耻辱观的人。我想，即使是杨天石、陈铁健那样的奇葩学者，也找不出蒋介石为“九·一八”、南京大屠杀等灾难感到耻辱的证据。

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可以不以将“九·一八”当作蒋介石的“耻辱”？不可以。因为这不光是耻辱的事，更是蒋介石官僚资本集团对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犯下的滔天大罪！仅将“九·一八”定为蒋介石的“耻”，不但蒋不买账，而且，也降低了对蒋责任的定性。

对张学良呢？我认为，从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利益角度，可以将该事变定为执行蒋介石不抵抗政策的张学良的“耻”！同时也是其“罪”，二者兼有。张学良是民族主义的代表，在日本侵略者面前，他犯了软弱投降的错误，他根本没有认识到日本帝国主义要全面侵略中国、吞并中国、殖民中国。民族主义者，或者说民族资产阶级，通常是两面的、软弱的、动摇的，严重缺乏这种政治眼光和战略思维。张学良的侥幸心理，给中国人民造成了极大的生命和财产损失，同时，也让其人生蒙耻。

1936年12月12日，张学良顺应革命的历史潮流，联合杨虎城逼蒋抗日，发动“西安事变”，为中国共产党倡导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提供了很好的契机。这说明张学良能够认识到自己的“耻”和“罪”，并有挽回的切实行动。所以，中国人民在写历史时，应考虑到这一节，原谅其软弱的“不抵抗”主义，不宜对其过多批判。

谁有资格代表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原谅张学良等民族主义者？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中国共产党！舍中国共产党，没有谁能代表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原谅犯有大罪的张学良。

不过，蒋介石是不管这些的。

有材料说，张学良承认，“九·一八”事变是张学良自己不抵抗，不是蒋的命令。这种说法并不能为蒋开罪！蒋介石并没有令张学良反抗的命令，即是大罪。再说，“不抵抗”主义，蒋也是同样坚持的、一贯的。从“九·一八”事变到“七·七”事变，蒋介石一直都在极力破坏抗日、竭力镇压抗战力量，压制打击抗战言论。

“九·一八”是共产党的“耻”吗？当然不是。事变发生后，尚处于第三次反“围剿”的中国共产党，即向全国发出呼吁民族抗战的通电。杨靖宇、赵尚志、赵一曼等共产党人领导抗日联军，战斗在白山黑水，冲杀在抗战第一线，担负起了组织民众、武装民众、领导东北人民进行抗战的伟大任务。1935年8月1日，长征中的中国共产党发出“八一宣言”，再次号召抗战。红军到达陕北后，中国共产党继续号召全民族抗战，极力促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在抗日民族大义上，共产党愿意捐弃前嫌，愿意拥护蒋的领袖地位。所以，“九一八”事变，当然不是共产党人的“耻”。

“九·一八”事变也不是发动“江桥”抗战的马占山等国民党东北军将士的耻，也不是冯玉祥、吉鸿昌、方振武等察哈尔抗战将士的耻，也不是蒋光鼐、蔡廷锴等福州抗战运动的将士的耻，不是陈济棠、李宗仁等“六一运动”发起者的耻，也不是“七君子”等广大抗日的知识分子和学生的耻。

对于普通中国人民，“九·一八”是灾难，不是耻辱。

那么多人把“九一八”事变定为“耻”，究竟是谁的耻？我觉得，应该定为“国难”更为准确。

为什么会有这种“国难”？从内因的角度看，当然是当权的官僚买办资产阶级，他们对内残酷镇压、对外屈服投降，这个反动的资本集团招致了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这场灾难。只要这个反动的阶级掌握政权，就会诱使帝国主义的全面侵略；这个反动的阶级在帝国主义的侵略面前，必然要唯唯诺诺，举手投降。

纪念“九·一八”事变，就是提高警惕、防止这类灾难再次降临。而防止这类灾难再次降临，从国内来看，就是要把政权掌握在作为工人阶级先锋队的中国共产党手中，就是要动员人民群众，从思想、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宣传、外交、教育等所有方面，维护巩固人民政权，揭露和批判一切帝国主义、官僚买办资本主义、封建主义的东西，防止、揭露官僚买办资产阶级对人民政权的窃取行为。

今天的斗争形势，已经和旧时代有很大不同了。旧殖民主义者，以占领我领土主权为主要目标，我们反抗侵略的主要内容是保护领土主权的完整。而当前我们面临的主要威胁是新殖民主义者。领土主权的损失，还没有上升到主要问题，对文化主权、经济主权、市场主权、金融主权侵略，是新殖民主义的首要目标。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要认识到，这些主权的损失，同样是民族和人民灾难的前兆！因此，要把维护巩固这些主权当作当前斗争的重点。

2018.0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