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文新:反对把资本投机和货币投机混为一谈
导:“饿能把人饿死,撑能把人撑死”,这句俗语也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哲学命题——辩证法所说的“两极相同”,即“完全相反的两种极端性做法可以导致同样的结果”。说到这儿,我想到一个人——金融大鳄乔治·索罗斯.
《中国金融稳定报告(2017)》(以下简称《报告》)一经问世便引发大量媒体报道,这是自然,报告中透露的所有信息都将关乎中国金融乃至经济的未来走向。但通过行文可以看出,这份《报告》一定是几易其稿,而且最后定稿也非常匆忙,有些后来加上去的章节、段落除了没有错字和错误的标点符号,明显感觉生硬,而且前后重复。比如,关于资本市场的表述就是这样,前面轻描淡写,一带而过,而后面却十分生硬地、成段落地加入了“较重的内容”。
具体内容大家可以自己读,尽管很累,但还是可以读懂,所以我权且不做具体评论,而今天只谈一下“总体感受”。
“饿能把人饿死,撑能把人撑死”,这句俗语也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哲学命题——辩证法所说的“两极相同”,即“完全相反的两种极端性做法可以导致同样的结果”。说到这儿,我想到一个人——金融大鳄乔治·索罗斯,他有一个追随20年的助理是中国人——梁恒。梁恒回国写了一本书《与索罗斯一起走过的日子》。有一次和梁恒聊天谈到索罗斯,我问:索罗斯平时读什么书?梁恒:没有,他不读书,但他喜欢看各种报告,还有朋友从世界各地的来信,讲述当地的经济情况。我有点失望地回道:哦,他居然不读书。这是梁恒眼睛一亮说:你别说他不读书,在他的床头永远会有一本书,也是唯一的一本书——马克思主义哲学。啊!梁恒的介绍让我震惊,一个地道的大金融资本家居然“没完没了地玩味马克思主义哲学”。所以,许多人更愿意把索罗斯定位为“哲学家”。
为什么要说这个故事?因为我发现,中国金融界严重缺失“辩证唯物主义”的哲学史观,所以说话做事无法摆脱“极端化倾向”,就像现在的监管,与过去数年几乎就是180度大转弯,而《报告》中更是“刻意突出极致化监管”,而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监管适度性原则”的踪影。这让我们联想到10年来的中国宏观经济管理,忽而极左,忽而极右的情况比比皆是。2008年发现美国金融危机严重影响中国,于是各部门无所不用其极集体上阵“出手快、动作猛”,结果财政政策积极过度,经济过热;2010年要抑制过热,同样“出手快、动作猛”,从而数次导致中国经济“断崖”。
这就是问题,为什么我们从小就学习辩证法,但现在还不及索罗斯更尊重辩证法?这一课金融界恐怕需要补上。
第二个让我感觉不对的缺憾是:金融界缺少自省、自觉的素质。谁都看到中国金融“脱实向虚”的现实情况,也都意识到这是中国金融乃至中国经济的重大风险,但什么叫“金融脱实向虚”?其具体表象是什么?《报告》居然不定义这个重大风险的本质,而且根本不检讨为什么中国金融会“脱实向虚”。而仅仅是逐一介绍金融乱象,就事论事地给出“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药方,这当然令人遗憾。
我们已经多次重申:货币金融爆炸式膨胀,挤压资本金融不断萎缩,这就是“金融脱实向虚”的本质。那为什么会出现货币金融爆炸而资本金融萎缩?《报告》似乎把责任全部推给了金融机构,推给了金融乱象。但我们多次指出,如果全校同学都犯同样的错误,那一定是学校的错误,而绝不是同学的错误。但我们的“学校”有勇气检讨自己吗?没有。我们看到的是:它们在《报告》里极尽溢美之词,表扬自己。
《报告》中还存在一个严重的问题:把资本市场投机和货币市场投机混为一谈,认为必须一视同仁地“防止”。我说,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无论如何,资本市场投机只要合法合规就应当获得鼓励,因为它直接针对企业的股权、债权交易,是对中国经济发展非常有益的“风险偏好”,也是壮大和活跃资本市场、扩大资本金融的重要力量,就算有些金融投机企图隐藏其中,这根本无碍大局。只要合法合规,就应当予以保护。
但货币市场投机则有本质的不同,它贪图的是“金融空转套利”,不仅不作用于实体经济,反而会通过消耗金融营养,推高实体经济融资成本,弱化实体经济盈利能力而对中国实体经济发展构成负作用。
如果我们看不到货币市场投机是“金融空转套利”的本质,看不到“货币金融大爆炸严重挤压中国资本金融规模”是导致中国金融“脱实向虚”的关键,而且容忍态势进一步恶化,那金融乱象能够得到有效治理?《报告》多次强调的“金融为实体经济服务”岂不是一句空话?好在“发展资本市场的意图”被“生硬地”加入《报告》,变成了独立的段落。但不压缩货币金融,资本金融又从何而来?希望《报告》的起草者们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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